Valkyrie

【R76】J.F.A.

饥饿游戏AU

此后R76主线都比较嗯正经,可能有点虐,慎重。

 

 

 

概要:

Morrison到达新守望先锋的地下基地。黑影向他普及了“英灵殿计划”,并指出Reyes极有可能成为了实验体。

两个很贴心的老同事。

国王大道出大事了。

 

 

背景:凭借传送门和斯库拉,革命军打断饥饿游戏,从国会区救出了前守望先锋指挥官Jack Morrison。

暂时并无有关GabrielReyes的任何消息。

 

 

 

正文:

 

 

他们并肩坐着,脚踝松垂,落地窗外一群飞鸟披着阳光去向远山。

他侧倾脊柱,把脸埋进对方温暖的肩窝,鼻梁顶着颈动脉,金发茬扎痒了他的额头。从这个角度他只能看到一片睫毛,透明且发光,然后一滴泪落下来,同样透明且发着光。

火焰像流彩一样蔓延。

他睁开眼睛。

 

殿堂内笼罩着浓云般的阴影,腥红的恶魔站在他面前,柔声说:好——久不见。请重复你的名字,复生者。

火焰吞噬了大海。

请重复你的名字,复生者。

天空涌出泪水。

你的名字是什么?

世界没有声音。

 

——死神,为你效命。

 

 

 

【Jack Morrison】

 

这是一场无梦的深眠,像是死亡,当他几乎醒来的瞬间白光渲染了黑暗,意识在六尺之下漂浮,有什么人的湿热呼吸喷在他的脖颈上,伴随着极轻微的一句耳语:救我。

救我。

他睁开眼睛,忽然想不起来自己是谁,只感到一滴泪水渗进鬓角。

“他醒了!感谢上帝,他醒了。”

Morrison一把抓住床边叫喊的人,喘息着张开嘴,试图传达出梗在心口的信息。他们锋利、出血,而且如此绝望,仿佛这团跳动的软肉已经被纺锤刺破,正无可奈何地沉入长眠。

救我。

“没事了,Jack,我们找到你了,一切都会好起来的。”

“救……”他挣扎着,却无法从泥潭中脱身,仅仅让床单起了一点褶皱。

“我知道,我知道,不用担心,你获救了,这里很安全……”

“……他。”Morrison终于把求救补全。他的咽喉是一条连接冥府与人间的路,每一个单词都经历了荆棘与烈火的折磨才得以逃逸,虚弱地在空气中滞留片刻,便消散了。“救他,他在……叫我。”

那人不说话了,握紧他的手。

Morrison急促地喘息着,这令他疼痛,咽喉颤抖,胸腔收缩,肺泡惊恐地膨胀,可他必须这样做。他需要氧气,来说话,来呐喊,来呼救,来全力咆哮。

“他在叫我。”他收紧五指,嗓音千疮百孔,“你听不到吗?你听不到吗?他让我去救他,我得去救他。这是哪儿?他在哪里?”

“Jack,冷静。我们暂时没有有关Gabriel的任何消息。”

“他在叫我!”Morrison激动地大喊出来,但他脆弱的声带未能承此大任,只制造出一些凄厉而扭曲的音节,像一个坐在火焰上的老水壶。

“Jack听着,如果你还不能冷静下来……”

寂静。

耳根传来一声漫长的叹息,他认得这声叹息,这是永别的声音。他认得永别的声音。

线应声而断,火焰骤然绽开。

等Morrison反应过来,自己趴在地板上,后颈挨了一针镇定剂,人群熙熙攘攘地驰援。他想他们一定弄出了不小的响动。

但他的世界没有声音。

 

他再次从沉睡中醒来,感觉自己是一条死去的深水鱼,作为一具尸体浮出海面,此生第一次被日落或日升的霞光染红,波浪与泡沫吞吐着他。

“Jack!”

过了一会儿,他意识到这是Lena Oxton的声音。她是前守望先锋成员,长得像一只少女漫画里仓鼠,腮帮里永远藏着咸味薯片,喜欢用地道的英伦腔说几句蹩脚的法语,那纠结的感觉就像她的舌尖上重新打响了英法百年战争。

“喝口水吧,亲爱的。”她善解人意地说,却显得过于急切了。

“你们救下他了么?”Morrison问。

“Jack……”

“你们救下他了么?”

Lena用鞋底打出一串急促的节拍,手指无措地在玻璃杯上敲击,Morrison能想象到她头顶的呆毛正在痛苦地左摇右摆。

“救援部队没能找到他。”最终她视死如归地回答,“时间非常有限,长官,你知道,我们,啊,我们的首要任务是营救你。”

心脏上的细线断了,相同的断口,裂开的旧疤痕,又一遍上演的悲剧。他躺在往日的废墟里,连血泊都是相同的形状。

“……所以他被留下了,”他哑声说,“留在了国会区。”

留给孤独,留给恐惧,留给死亡。再次被留给死亡。在当时的情况下,他一定受了伤,流着血,慢慢地变凉,慢慢地睡去,等着什么人去救他。

没人去救他。

“我不能……”Morrison哽住,感到幻想中的血液呛进了喉管,“……不能感觉到他了。他消逝了。”

就像是你一直知道有个人住在门的另一边,你不知道你们之间隔了多少面墙,但他的声音连绵地传过来——拖鞋踩过木地板,微波炉的“叮”,有时电视开着,你隐约听到比赛解说员的呐喊;另一些时候则是安静的翻书声。偶尔闲下来,你也会想象对方的样子。想象他用肩膀夹着电话系领带,于是温莎结歪了;想象他在金黄色的朝阳里吃着金黄色的火腿炒蛋,锡勺子轻微碰触牙齿;想象他被皮鞋绊了个踉跄后,低声咒骂着走进浴室;想象他带着潮气掀开被褥,身上满是新鲜的肥皂味,而当你闭上眼睛时,他的呼吸仿佛就在枕边。

现在Morrison喊出他的名字,却没有人回应。

忽然的寂静。蛰伏的孤独。迸发的恐惧。

他打开那扇门,对面空无一人。

“你的指数不太好,Jack。”Lena嘟哝,“Ana说如果你再发疯,我就得给你来一针。你瞧,我也不想这么干。所以你能不能……尽量,尽量想点开心的事?”

——我感觉不到他。

半晌,Morrison问:“比如?”

“比如,圣诞节快到了!”她强行欢呼,“我准备了礼物给你俩……啊我是说,你,没有俩,只是你。我刚刚……糟糕……”

——他消逝了。

“谢谢你。”Morrison打断她的胡言乱语,安慰性地笑了笑。

只剩下虚空。

他笑了笑,然后哭了。

怎么都停不住。

Lena开始和他一起哭,哭到脱水,最后她打着嗝说:“只有一针镇定,给你了亲爱的,睡沉点,别做梦。”

 

他第三次醒来时很平静,问:“能给我杯水吗?”

 

 

“我睡了多久?”

“大约四十个小时,伤口基本痊愈了。感觉如何?”

餐盘里有几粒豌豆,军绿色,就是陆军作战对制服的颜色。接着Morrison意识到他脑海中的陆军制服早已是十几年前的款式了,据McCree说现在时装周流行藕荷金,连男士内裤都未能幸免。

他用叉子拨弄一颗落伍的军绿色豆子,从米饭的凹槽滚到培根的凹槽,再从培根的凹槽滚到西兰花的。

“新目镜怎么样?”Ana换了个问题。

“挺好。”他中规中矩地回答。

反叛军给他制作了新的视神经目镜,有多种外观可供选择,设计师机动地表示,如果再给他24小时的话那么目镜就能进阶为“变形金刚版”,可以在擎天柱、大黄蜂和蓝霹雳之间自由转换。实在是激情澎湃。当他们站在碳元素打印机前的时候,设计师仍在询问Morrison要不要“增加一些炫彩守望蓝色的镜框喷漆”。

他来自费斯卡服装设计部门。Ana悄悄地解释。

幸好我醒的早。Morrison微笑道。

他推了推鼻梁上的无框眼镜,把豌豆拨回米饭槽里。

Ana叹气,小匙搅动茶水,“胃口不好?”

Morrison放下叉子,喝了一口果汁。“睡得有点久。”

“E窗口今天提供鱼肉三明治,我记得你喜欢那个。”她将两个手肘撑在桌边。

Morrison的视线垂在杯口,几个年轻员工端着餐盘经过二人的桌子,笑着对Ana喊“午安,上尉”。就像往日一样。

手指轻微地颤抖了一下,他把玻璃杯放回桌子。

“今天是什么汁?”

Morrison顿住,又尝了尝,“胡萝卜加苹果。”

通讯器开始震动,Ana看了看,说:“我还有个会议,你要不要……”

“我要去享用这里的三明治了。”他接茬。

Ana给了他一个“我们晚点再谈”的慈祥眼神,端起茶碟离开。他终于抬起眼睛,看着她的背影——她老了。曾经他们想让她做守望先锋的形象大使,美丽、强壮,高举旗帜,摄影师说她有全世界最笔直的举旗姿势。

可她老了,他们都是。

Reyes从前说过,他想起Reyes从前说过:英雄不该老去。

那他们应该怎么办呢?Morrison问。

冬日的风雪撞击宿舍窗户,中央地暖令他们浑身发汗,他吃着半融化的雪糕,Reyes围着浴巾坐下。电视里播放着动物世界,退位的老狮王侧卧在荒原上,慢慢地被风沙掩埋。

Reyes回答:他们应该在最好的岁月里死掉,这样从生到死都是光辉的。英雄应该死得像是亚历山大,而不是汉尼拔。

听闻此等邪教,Morrison立即蹬了他一蹄子,指责道:瞎说什么八道。

 

他摘掉眼镜。

Reyes说得对。他应该早点死掉,死在最好的岁月里,那时太阳还未变为黑洞,他的生命仍满是光辉。死得像是亚历山大大帝,迅速、及时、干净利落,还来得及追逐那先行前往冥府的、最爱的赫费斯提;而不是像汉尼拔巴卡一样,被折辱、被流放、被命运击败。

黑暗中,桌子对面响起餐盘落下的声音。苹果在凹槽里滚动。

Morrison一抖。

那人没有说话。

一丝极其细小的希望在虚空中抽芽,它的绿色令人头晕目眩。

黑暗会扰乱人的感官,在它的世界里时间和空间被压缩成薄薄的一片,盖在眼前,跑出一千米仿佛还在原地,活完后半生似乎仍是昨日。这虚空什么都不是,因此它可以是任何东西。

可以是战壕间积攒的血水,可以是窗户上或眼眶中的雾气,可以是蓝色波点床单,可以是铺天盖地的金粉,可以是每一个你深深爱着的人。

此刻Morrison身处无所不能的虚空,感觉这两周的时间化作泡沫,没有饥饿游戏,没有斯库拉,没有反叛军,他安稳地坐在66号监狱的食堂里,听着铁勺柄与锅盖相撞,刀叉在收纳盒中翻滚,生活平静且舒坦,唯一的大事就是策划已久的家庭出游,金色的麦田在前方等着他。

而下一刻——

“Jack,长官。”Lena的声音响起。

绿色消失了。

“你可以只叫我Jack,我们是老朋友了。”他对她说,“而且我早就不是你的长官了。”

“啊,我知道,只是习惯。”她深吸一口气,“总之,jack亲爱的,我想说……”

 

Lena是个各种意义上的好人,素食主义,环保卫士,周末去宠物收留站做义工,工作日替同事们接小孩放学。总之,如果用一句话概括她的善心:Lena Oxton会为了别人的悲剧而痛哭。

多年前McCree失去了左臂,场面一度十分惨烈,Angela开恩让他在医务室吸烟。组装机械臂的时候他叼着雪茄眉飞色舞,Morrison发现Lena在休息厅一边哭一边吃薯片。

Reyes背对门坐着,防弹背甲凹下去一块,不耐烦地说:别吃了,再吃更胖了。

她眼泪汪汪地反驳:我吃不胖。

我知道,Reyes说,我就是烦你吃薯片的声音。

下一秒,Lena闪现到他的沙发上,把开口的薯片袋向他凑了凑。

他们开始一起吃。哐哧哐哧。

Morrison关上门。

 

“我想说……啊,嗯,是这样的……”

“如果你有什么想告诉我的,就直说。”Morrison插起双手,“这可不像你。”

Lena又深吸一口气,“他很可能没死。”

安静。

她继续说:“这个‘死’是指,脑死亡、灵魂或者精神彻底消失。你懂我的意思吧?”

“恐怕你还得说得再清楚些。”

片刻后,Lena斟酌着开口:“第一届饥饿游戏的选手中有一对兄弟,岛田半藏和岛田源氏,记得吗?”

Morrison点头。

    “比赛中半藏杀了源氏,对吧?但是他没死。他被……复活了,改造了,成了一个,啊,机械忍者,还加入了守望先锋。好的,我知道这听上去很蠢,可我们有合照,还有聊天记录。我说的是真话。我们只知道国会有一个‘英灵殿计划’,源氏就是这个计划的产品,一开始他非常……暴躁,你知道,就像是间歇性精神病患者,有一次他突然拿起水果刀追着快递员跑了十三层楼,从那之后我们的快递都必须自取。啊,我跑题了。重点是,他还活着,而且越活越好,前几天他潜进未解放区找他哥哥去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见到他了。”Morrison沉声,“他绑架了岛田半藏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?真的吗?我不是不相信,Jack,只是源氏不会复仇的。他早就原谅半藏了,如果不是在视频里看见他,源氏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和他见面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所以你的意思是,Reyes很可能也成了英灵殿计划的试验品。”

   “我的意思是,不要放弃希望。”Lena郑重其事地说。“事实上这句话还是你对我说的,指挥官。我知道你真的相信它。”

    Morrison沉默半晌。

    “两周前我在66号监狱服刑,什么都还没发生。也是在食堂,午饭时间。Reyes在我对面坐下,弄出很大动静,苹果几乎从餐盘里跳出来。当时我不知道那就是他,又或许我已经知道了,毕竟他是如此独一无二的一个傻逼。”他笑了下,“而现在,一部分的我希望下一秒他就会重新坐在我对面,把餐盘摔得啪啪响;另一部分的我希望他根本就没有找到我——另一部分的我希望我们在囚犯的人潮中擦肩而过,我继续我的人生,他继续他的人生。你瞧,我们都是可以独活的人。但如果,只是如果,有那么千万分之一的可能性可以共生,我们会用最后一口气爬向对方。所以不要随便给我希望,Lena。”

沉默蔓延了许久,久到Morrison戴上眼镜,即将端起盘子离开,Lena忽然说:“是真的,长官。我确信Gabriel还活着。”

她的眼睛里有光芒,似乎源自某种反射。

 

守望先锋的总部位于太平洋沿岸一个叫做新日内瓦的城市,向下发展,深入地底,表面是原始森林,地下是钢筋水泥。他们特意在负二十九楼给Morrison找了一个“有窗户的房间”。

“能看见大海。”工作人员这么说。

此刻Morrison坐在窄小的单人床上,望着窗外窄小的大海。两平方米的正方形深蓝色块,全都是水,因此看上去不像水,像窗帘、幕布、虚空,像宇宙中的废土,唯一的热源在几千光年外逝去,于是只剩下碧蓝的粉尘。而他的房间就是舱室,这艘飞船正带着他前往未知的远方。

电视忽然自动开启,紫色骷髅头图标闪过,接着Sombra出现在屏幕上,做了个翻动五指的“你好”手势。“Gutierrez先生,想我了吗?”

“你可以直接来敲门的。”

“啊……实际上不行,我不是守望先锋成员。”她张嘴接豆子,吃得喀嘣喀嘣响,“我只是和你们战略合作,所以你在美丽的太平洋沿岸吃海鲜,而我在杜兰戈市嚼干巴巴的豆子。顺便说一句,那个鱼肉三明治真让我垂涎欲滴。”

Morrison略微回忆,问:“你在饥饿游戏里做了什么?”

Sombra耸肩,“简单,他们负责把我的手套偷渡进来,我负责用它黑进费思卡漏洞百出的系统——感谢服装部,他们制造的漏洞比凯旋门还要大——然后我把城堡转换成传送门,二者都是光子建模,只不过数据不同。”她打了个响指,“易如反掌。”

Morrison皱眉,“革命军为什么要将斯库拉送进国会区?”

不仅仅是为了营救他们,这投入与产出过于悬殊。

“斯库拉?啊噢,你指的是约尔曼。”她向窗外瞥了一眼,“光线挺暗,她是不是在睡觉?”

“她?睡觉?”

“是的,约尔曼是个女孩,而且她也会睡觉,还会做梦。她做好梦时眼睛是彩虹色的。智械做梦,你不知道吗?”

“……你说的是那个太平洋巨型智械吗?”

“当然,不然还能有什么生物能被称为约尔曼冈德(中庭之蛇的名字)。”Sombra拿起豆子包装袋往嘴里抖,“约尔曼的尾部扎根在海洋里,循环水力是她的驱动能源,她离不开太平洋。”

“你是说她就在窗外?”

“Yep。”

Morrison走到窗边。“有一些蓝色的微光,像夜雾一样。”

“是她的眼睛。”Sombra解释,“约尔曼睡眠时只有六分之一的眼睛睁开着。她醒来后景色会漂亮得多,你就能看清海底的样子。这里是个海湾,冷暖流交汇,虾米引来小鱼,小鱼引来大鱼。”

他盯着黑暗,放任自己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:明亮的银灰色鱼群化作闪亮的烟尘,如同深渊中生长出的、最柔软的梦境。

“那很美。”他说,依旧站在窗边,“那么,Sombra,你到底为什么联系我?”

“啊——你伤了我的心。”她转瞬换上了夸张的戏剧腔,“难道我就不能在下午茶的时间找你聊聊天吗?我还以为我们是朋友呐,小狗崽。”

于是Morrison迅速记起了自己对蛇类的偏见。

他叹口气,“说真的。”

“好啦好啦,明白了,指挥官不开心了,不想和我这个墨西哥美女做朋友了。——我知道一些关于英灵殿计划的消息,觉得你应该感兴趣。”

Morrison顿了下,转回身。

“看,感兴趣了吧。啊,世界缺少人情味。”她一边唱咏叹调一边拆开一包牛肉干,“虽然没有确切证据表明GabrielReyes被该计划选中,但概率极大。英灵殿计划旨在复活,然而绝不是弗兰克斯坦博士或者僵尸病毒,他们也不会随意选择实验体。就像神话里说的,英雄的亡灵在女武神的带领下前往英灵殿,从此他们将为新主人而战。”

她把这段话说得像是历史歌剧的开场白,仿佛下一秒亨利四世就会跳出来篡夺他表兄的王位。Morrison联想到多年前的一次员工联欢会,他们异想天开决定排演一幕舞台剧,Angela的角色就是女武神。当时她张开金色的羽翼从顶端降下,及时拯救了忽然忘词的火神Reyes。

Morrison发现他的每一段回忆最终都走向了Reyes。

也许这是无可奈何的事,因为Reyes存在于他每一段值得回忆的人生。唯一的终点,入海的河。

“为新主人而战,这句话是什么意思?”他问,“被控制?”

“哦上帝啊,那只叽叽喳喳的小仓鼠没告诉你吗?”Sombra扬眉,“八成是不想打击你,真贴心。”

“Lena告诉了我源氏追快递员的事。”Morrison加快语速,“你还知道什么?”

她竖起食指,“喔噢,别激动。你最好冷静点,因为我们都心知真相比一把水果刀锋利多了,是吧?”

“告诉我。”

“遵命,长官。”她懒洋洋地敬礼(更像是拨弄了一下刘海),单刀直入,“实验体将失去所有记忆。”

突然间Morrison无法理解这句英文,他怀疑她正在用梵语颂大悲咒。

“也就是说,他不会记得你。而就算流星撞地表赌球中头奖的概率他还记得你,他也只会记得你这个人,不会记得对你的感情。这就是发生在源氏身上的事,他失去了……与别人建立感情纽带的能力。”

Morrison咀嚼着这段话,企图从苦菜沙拉里吃出一点蜂蜜,可厨师似乎全无那种善心。

他问:“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?”

“因为我喜欢你们啊。”她向后靠在转椅背上,摊开双臂,“真的,我喜欢你们。虽然我早就过了《安徒生童话》的年龄,但我确实希望你们能‘从此幸福地生活下去’。事实上,自从我拷贝出饥饿游戏录像上传油管之后,你俩已经火了。粉丝每天恳求我扒出你们在守望先锋共事时的视频和文件,论坛里盖了上万层的高楼,不过这有点难,毕竟是已删除的数据……”

什么?!你干了什么?”Morrison震惊地打断她。

Sombra无视了他,一边说一边审视自己的美甲,“……所以答应我,Jackie宝贝,别放弃。有那么多人等着Jack和Gabriel的快乐大结局,给这个世界添一点温暖好吗?他可能忘了你,也可能还记得你,甚至可能重新爱上你。万一这不是《活埋》而是《迷雾》呢?”现在她的语调就像歌咏爱情的海妖帕尔特诺,向着蓝天白云和帆船上的奥德赛,“当迷雾散去,你所有的美梦都将成真。”

也许是巧合,她话音刚落,房间里泛起彩虹的光芒。

彩虹从窗口倾斜。

Sombra说:“看啊,她在做美梦。”

那是Morrison今生见过的最美的景色。

 

“她梦见了什么?”

“不知道……鱼肉三明治,我猜?”

 

 

过了很久,Sombra:“Oops。”

Morrison转头,女孩的目光停在屏幕之外,眉毛几乎飞出额头。“哇!”她说,“得走了,出了大事。回见,Jackie。”

说完她对着镜头响亮地mua了一声,电视关闭。

与此同时,Lena在门外叫道:“Jack!”

Morrison打开门。Lena喘着气,艰难地把最后一口薯片咽下去,“Jack,天呐,出大事了,国王大道出大事了。”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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