Valkyrie

【贱虫】失语症

 河番外,本子卖完了放出来了。

简介:死侍在一次任务中不幸得了失语症。

 

 

第1个词 Fuck

 

“操!”我惊叫道。

“看在这是你此刻唯一能说的语气助词的份上,我原谅你的粗口。”彼得飞速浏览一篇名叫《语言中枢布罗卡氏区受损程度判断标准初稿》的医学论文,丝毫没发觉一只麻雀刚刚撞死在了我们的窗台上。

我把那只死鸟拎进来,放在一本精装书上。它死透了。

我想说:啊,看看这个小可怜,我们应该给它搞个爱心葬礼。

但是我说不出来。那些词语在我的大脑中产生,热气腾腾地被送往口腔,然后突然间,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,风暴、冰雹、大雾,或者一道科罗拉多断崖,它们未能安全抵达。我亲爱的三万个英语词汇,跑了,消失了,无影无踪了,只留下一只沾了沥青的水晶鞋。

水晶鞋里的第一个单词是:操。

看来它根深蒂固。

那句话怎么说来着——融在血液和基因里。如果我有个孩子(虽然现在看来绝无可能了),他八成也会获得这个脏话基因,每当他被小动物吓得花容失色的时候,就会像我一样大喊:操!

太粗鲁了。节目组,快消音。

彼得关掉浏览器,捏着眉心说:“就目前来看,没有立即治愈的办法。你需要做一系列康复训练。”

他挪动转椅面向我,脸色忽然僵硬。

“你是把一只死鸟放在我的《化学键本质》上了吗?”

我想说:你看,咱们家的窗玻璃是凶手,所以我认为我们有责任也有能力——顺便说一句,能力越大责任越大——安葬它。我已经物色好了地点,院子里那棵歪脖树下,多么可爱,明年它说不定愿意多结两个苹果。至于这本化学键盘…嗯…键本质,它是临时停尸间,你懂的,就是人们暂时停放尸体的场所……

但是我说不出来。我张开嘴,嘴里不受控制地蹦出一个词。

哔——

 

 

第2个词 Burrito

 

我吸着鼻涕,忍着脑瓜崩儿的隐痛,用一把玩具铲子在苹果树下挖坑。这把铲子是我在杂物间刨出来的,属于去年夏威夷假期的历史遗留物,一起出土的还有小水桶和塑料水枪。

我想去大堡礁潜水。我在纽约冬日的寒风中,如此这般诗意地想着。

监工先生目测了一下深度,点头道:“可以了。”

我把铲子杵在一边,像个真正的挖坟工人一样严肃地望向天空。灰蓝色,很冰冷。彼得将死鸟放进墓穴里,他特意用浅绿色的垃圾袋裹着它。

我想说:亲爱的,塑料很难降解,说不定三百年后的外星移民会让它重见天日,并把它作为研究美洲东海岸居民土葬风俗的重要文物。

算了,这太煞风景。谢谢失语症。

我们用小树枝绑了个十字架,完工时邻居墨尔本先生遛狗归来。他并不是真的姓墨尔本,他来自墨尔本,长得像一只擅长打拳击的袋鼠。他家的哈士奇是特斯拉的飞盘游戏竞争对手。

“早上好。”他对彼得说,飞快瞥我一眼。

墨尔本先生从不敢看我,并非什么鄙视心理,是纯粹的生理反感。他努力了。每隔二十秒他都强迫自己的目光离开彼得的脸,象征性地看我一眼,或者说看我的毛衣领口一眼。

他们寒暄几句,很快道别。彼得转向我,呼吸化作白气。他拉了拉围巾,我注意到他戴着一双丑极了的连指手套,这让我想起他的手指,关节处呈浅红色,骨头笔直,适合佩戴最简洁的首饰。

“鸡肉卷。”我说。

他睁大眼睛。“什么?”

“鸡肉卷。”

“你……”他猜测道,“你想吃鸡肉卷?”

其实那不是我的本意,但听上去也不错。

他闻了闻我俩,宣布道:“基本没怪味了。”

 

 

第3个词 Ten

 

鳄梨酱餐厅做最正宗的墨西哥鸡肉卷,全称是玉米片、烟熏辣椒和鳄梨酱餐厅。一听就是个罹患选择困难症的墨西哥人。

我正在吃第五个鸡肉卷,已经从狼吞虎咽进化成细嚼慢咽。对面彼得解决掉了莎莎牛排,专注地戳起手机,研究着我未来一段时间的康复计划。

我想说:亲爱的,我觉得那没什么用。那是为真正的语言中枢受损的人准备的,而我,虽然我竭尽全力忘掉那段记忆——我的病因是一口臭鸡蛋味的烂泥。

事情发生在星期三,一个平常的星期三,花儿在微笑,鸟儿在歌唱,蜘蛛侠和他的好伙伴死侍再次挫败了反派的灭世计划。美中不足的是,这个婊子养的反派临死前喷了我俩一身泥浆。巨人观,听说过吗?如果你没听说过,不要去查

他长得像千与千寻里那个老河神,至于味道,我拒绝。拒绝!我的爱犬在迎接我们回家时晕厥了,不得不连夜入住医院,一路上所有人都笃定我们是化粪池清洁工。

特斯拉是个坚强的孩子,他只是昏迷。我吐了,在现场,天崩地裂,江河倒流,就在我把晚饭(鳕鱼和缅因龙虾)全部放归大自然、重新直起腰时,尸体轰然爆炸。

此后40小时我没能吃下去一粒固体粮食。

我又想吐了。

我坚强地抗争了一会儿,终于拔腿冲向洗手间。

出来时彼得靠在洗手台上,问我:“你感觉怎么样?”接着又说,“抱歉,我忘了你…啊…你暂时说不了话。”

他刚刚是在窃笑吗?

这场景似曾相识,我洗了把脸,看着镜子里的现实版帅哥与野兽。彼得拍了拍我的肩,轻快地说:“放心,伙计,我们能搞定这个。”

我看着他空的左手无名指。陀螺,我想起了盗梦空间里的那个陀螺,区分梦境与现实的工具,当它不停歇地转动时,这里就是梦境。

我们回去结账,服务生问一共点了几个鸡肉卷。

“十。”我冒泡。

彼得震惊地睁大眼睛。“哦闭嘴吧,你在梦里吗?”他转向服务生,真诚地说,“五个,相信我。”

我低头看看自己的无名指,那里既没有戒指,也没有戒指的、苍白的影子。

十。

“操。”我做出口型。

 

 

第4个词 Blond

 

电视里播着一部小成本悬疑电影。

“金发。”我忽然吐出一个词。

“你觉得凶手是那个金发的?”彼得问,吃着饼干停住,“嗯…我觉得是马克。打赌吗?你知道,我的蜘蛛感应一向是很准的。”

我曾经是金发,我想跟他说。

也许我跟他说过这个,但我记不清了。我的很大一部分记忆杂乱无章地纠缠着,形成一块巨石,我不能背着这块蠢石头前行,我已经当过一次普罗米修斯,没兴趣再体验西西弗斯。这不是希腊神话!上帝作证,我是个无神论者。

我是不是自相矛盾了?

算了,别在意。重点是,我曾经是金发。金闪闪的,堪比惊奇队长。顺便一提,她可真帅。如果我没毁容,八成也会叫自己某某队长。

我掏出手机,想给他找一张我从前的照片,翻到一半又停住,心想我这是在干什么。我已经把石头丢掉了,无论是沉积岩还是金粉,都一起丢掉了。我不能掰开沉积岩去搜寻金粉,淘金热结束在十九世纪,而且结束得很狼狈。

他向我嘴里塞了一块饼干,说:“专心看电影,看,正进行到关键时刻。你这个随时随地走神的毛病可能得治,韦德。”

我向他展示手机屏幕,上面有一只笑容灿烂的金毛。

彼得说:“老天,你还想养金毛吗?不,一只够了,这里不是阿拉斯加。”

沙发旁的特斯拉警惕地抬起头。

 

 

第5个词 Fine

 

“不行,韦德,你得留在家里。”

我可怜兮兮地看着他。

“不行,就算你用狗崽眼也不可以。你现在是伤员,万一这次又遇到什么奇怪的家伙,导致你产生并发症,病毒突变,无法想象,太可怕了。你在家里舒舒服服叫份外卖,不用等我,好吗?”他戴好头套,拿起双肩背。

我憋出一个词:“好。”

他的欣慰甚至从头套里透出来,向我比了两个大拇指,跳下天台就荡走了。

我快憋死了。我想说的是,我很好,完全可以一起去。

彼得已经荡出了我的视野,他速度太快,根本别想跟踪。平常都是他带我顺风车,嗖嗖的,除暴安良之后,我俩去便利店抓一份速食几听啤酒,荡回这个天台,坐在夕阳或者星光里晃小腿。

我很好,让我去,我可以给你挡子弹。虽然你是最棒的超级英雄,但我不放心你啊,你不像快银那么快,躲不开子弹。那滚烫的小东西打进皮肉里,红细胞、白细胞、肌肉纤维辛辛苦苦建造的精致东西就都毁了,变成一滩血泥,然后你的大脑开始散播疼痛讯号,让你恨不得把头砍下来掷在地上,这样身体的其余部分就不会疼了。

你可千万不要中弹,中弹会留疤,疤就是印记。人不应该留下悲痛的印记。我不会留疤,我可以替你中弹。

我想起一个下雨天,四月份,空气里有海盐味。我躺在巷子里,一动不能动,失血让我寒冷。彼得揪掉头套,跪在我身边。我对他说:我很好。

你好个屁!他怒吼,满脸都是雨,你再这样做,我就和你分手。

所以你同意当我男朋友了?我问。

他睁大双眼,我的影子重新出现在那片牛奶与蜜的土地上。他说:你真是全世界最混的混蛋,韦德·威尔逊。

我低头看着特斯拉,他抬头看着我。天台的风在转凉。

“鸡肉卷?”我说出唯一能说出的提议。

它摇起尾巴。

 

 

第6个词Kitty

 

我削果皮的时候割伤了手。

当时电视里正在放心灵猎人,那个疯子用猎枪把自己的头爆了个稀巴烂,特斯拉嗖地窜向沙发底,一下子撞歪了我的胳膊肘。于是我割伤了手。

我想说:你真是警犬界的耻辱,特斯拉,耻辱!看呐,不过是一个人被打爆了头,没什么可怕的,一点都不可怕。我不仅敢不动声色地观看,还敢不动声色地模仿。嘿,说到这个,摄制组应该在旁边标上“危险动作,请勿模仿”。

我没有被吓得从沙发上跳起来。没有。

总之,我举着流血的手指头,心情激动地寻找HelloKitty的创可贴。自从有了自愈超能力之后,它们就失去了崭露头角的机会。你瞧,创可贴可不是小亮片,被漂亮姑娘们随随便便贴在下眼睑,每次眨眼都亮闪闪的。不,创可贴是一个警告,一个邀请,告诉所有人这下面有伤口,并邀请你来猜猜它的成因。

可是HelloKitty的创可贴不见了。我给彼得打了视频通话。

视频接通,一声枪响炸出来。

“嗨,韦德。我希望你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说。”

蜘蛛侠举着电话,城市在他身后颠倒翻滚。

“我忘了,你说不了话。”画面动荡,闪过夜空和霓虹灯,然后稳定住。“你知道纽约禁止持枪上街吗?需不需要我为你补一下法律课?哼嗯?还是说你只听得懂快餐菜单和骂人词汇?哦别动。”我听到蛛丝射出的声音,有人大声咒骂,彼得说:“谢谢配合。”

他转向我:“韦德?”

我连忙举起手指,那伤口基本上愈合了。

“所以…”他没懂。

我想说:亲爱的,你记得我那些HelloKitty的创可贴吗?Kitty穿着粉红色泡泡裙的那种?

“猫咪。”我说。

他努力处理信息。“你被猫抓了?天呐,韦德,告诉过你不要当着特斯拉的面摸猫,它会伤心的。”

果然我是这栋房子里地位最低的生物。

第二声枪响。

“好吧,我得挂了。一会儿见。”

我看了看手指,它已经不流血了。

 

 

第7个词 Pain

 

彼得在九点差一刻进门,日常服装,散发着诱人的炸鸡块味。特斯拉终于克服恐惧,从沙发底钻出来。真棒,男孩,我为你骄傲。

“我买到了四川辣酱。”他把其中一袋扔给我,开始喂特斯拉。

我向他比个心。

他走过来,倒进沙发,问:“你在看什么?”

我在餐巾纸上写出剧名。

“心灵猎人。”他念到,“我听说过,大卫·芬奇是吧?他总爱拍这些让人毛骨悚然的东西,你看过他的《消失的爱人》吗?没有?我们可以找个时间看。”他换上戏剧腔调,说出几句台词,“我是一个战士,我披荆斩棘地回到你身边*。”

我咬了口鸡块,辣酱真不错。

我们看完这一集,里面的女博士暗示每个美国总统都有反社会人格。他歪过来靠着我,粗毛衣摩擦我的手臂。

“你打电话究竟想说什么?”他问,用遥控器跳过片尾。

我在餐巾纸上写:我把手指割伤了,想知道那些HelloKitty的创可贴在哪儿。

他拿过我的手观察片刻,说:“连疤都没了。”

“痛苦。”我说,这个词莫名其妙地冒出来。

他握住我的手。“其实这时候应该说‘疼’,疼和痛苦是不一样的。来,试试说——疼。”

我当然知道疼和痛苦不一样。疼是尖锐的,痛苦不是。

痛苦更像是一种和声,贴在后脑勺上,无垠地蔓延出去。它像是一段令你迷醉的圆舞曲,你被困在美丽的旋律之中,而突然间,有人掐碎了你的喉咙。你感到鲜血呛进鼻腔。又突然间,歌曲又开始响,旋律又进入了你。过一会儿,鲜血又喷涌出来。

那就是痛苦的感觉。

一个画面闪过,实验舱上停满蝴蝶。

“痛苦。”我说。

他叹口气,手掌摸过我坑坑洼洼的额头。“你这个失语症会好的。到时候我们去歌厅点两百首说唱,怎么样?”

我在纸上画了一个笑脸。

 

 

第8个词 Tulip

 

晨光里他亲我一口,翻身下床,走向浴室。

我想说:拜托啊,彼得宝贝儿,周六的八点半,正是做美梦的合法时间,连联邦最高法院的大法官都不能说什么。快躺回来,我们来说点梦话。

但我什么都说不出,只能满床打滚,嘟哝着:“猫咪,操,十,鸡肉卷,痛苦,痛苦,十只金发好猫咪。”

“别撒娇,我后天截稿,一笔没动。”他笑着抽走我的被子,“而且,我们还得想办法治好你的失语症,准备好见医生了吗?”

我哀嚎一声,彻底瘫在床上。

浴室里响起水声。我难敌寒冷,爬起来套上夹克。我们的暖气不够放肆,所以我们不得不矜持一点。不能只穿短裤,也没有冰淇淋。

我认为在冬天吃冰激凌简直棒得不行,可彼得认为有些事只有在特定的时间做才更美好。比如吃冰淇淋,他说,其实你不是真的喜欢它的味道,你只是喜欢在骄阳下吃它的感觉。就像冬天里喝热可可,感恩节去抢购打折商品,七十岁的时候听《七年》这首歌*。

不过我不太敢想七十岁时候的事。说真的,万一我不会衰老该怎么办啊。

最后他总结:我们不买那盒冰淇淋。

我从床头柜翻出笔记本,想写一句“我就想吃冰淇淋”。本子下面压着一张拍立得,是第一年情人节我俩的合影,我俩都带着口罩和红白相间的围巾,看起来像加拿大犯罪团伙。

我想起一点什么。

石头裂开了,落下金粉。

“郁金香。”我喃喃自语。

你知道碎色郁金香吗?那是世界上最美丽的病毒。我听到有人在说话,用我的声音。你想去看看吗,彼得?和我一起?

我看到无数照片破茧而出,变成灰白色的蛾子飞走了,落在远行的水面上。

彼得从浴室出来时,我举起本子,上面写着:

我们去旅游吧。

“除非你是我领导,愿意给我批两周假期。”他扬眉回答。

“操。”我瘫回床上。

 

 

第9个词 Cancer

 

医生会面并不顺利,我对白大褂有心理阴影。这位布朗医生慈眉善目,对我进行了单方面的亲切问询,而我一直拿着纸笔,犹豫着该怎么告诉他他的裤链开了。

“你填写自己有过癌症?”他问。

我猛地从有关裤链的沉思中惊醒,在纸上打了个问号。

“你就是这么写的。”医生把病历转给我看,“癌症四期。”

彼得扬眉。我摇头。

我填表的时候一定走神了。

彼得说:“韦德的母亲有癌症,他可能对遗传学有什么误解,要么就是对英文有什么误解。”

我想说:嘿,我对英文可没什么误解。你以为我来自哪里?哈萨克斯坦吗?而且癌症确实有家族聚集倾向,天才男孩,你难道不知道安吉丽娜朱莉和她的乳腺癌基因吗?

我说:“癌症。”

医生评价:“啊,你的发音不错。”

我深吸气,写上“我是阿尔巴尼亚人”,然后露出微笑。

走出诊室之后,他拍着我的肩说:“放心吧,韦德,你不会得癌症的。你能活到一千岁,移民到射手星座,有一艘自己的宇宙飞船。叫侠盗一号怎么样?既然你那么喜欢星球大战*。等等,还是算了吧,侠盗全船覆没了。总之,你精彩的人生才刚刚开始,别想什么癌症不癌症的。”

我看着他,想说:可是我不想活到一千岁。

他又问:“对了,你想去看电影吗?我不想写稿子。最近有个很棒的迪士尼和皮克斯的动画片,讲墨西哥亡灵节的。来吧,里面有你超爱的鸡肉卷。”

“鸡肉卷。”我重复。

“我就当你同意了。”他打开手机订票,“备好纸巾,你会哭的。”

我愣了愣,眯起眼睛,做出打叉的手势。

 

我是哭着走出电影院的。

 

 

 

第10个词

 

几天后的傍晚,他穿一身加绒蜘蛛侠制服荡回天台,我抱着双肩背站起身,在夕阳中吸鼻涕。

“怎么了,韦德?”他吃惊地问,扯下头套,露出那双充满美景的眼睛。

我掏出第一张纸:我有个礼物要送你。

他叉腰,笑着说:“好吧?”

我从背包里拿出鸡肉卷。

他游移地接过,慢吞吞地说:“哦,看来这是个,这是个,嗯,鸡肉卷。”

我掏出第二张纸:加了你最爱的莎莎酱。

他拆开包装。“谢了,伙计。不过你在干嘛?”

我掏出第三张纸:彼得·帕克,我超爱你的。

他一边吃一边说:“现在这一幕让我想起泰勒斯威夫特的那个mv*。我是不是也应该举一张纸,上面写着‘韦德·威尔逊,我超爱你的’。”

我笑起来,掏出第四张纸,但没展开。

“你竟然吊我胃口。”他惊叹,忽然僵住,腮帮左右鼓动一番,吐出一枚戒指。

我展开第四张纸:你愿意和我结婚吗?

他目瞪口呆地看看我,又看看戒指。

他爆炸了。

“我的结婚戒指上沾满了口水、鸡肉渣、生菜和莎莎酱!”彼得尖叫。

我窜向楼梯,他紧追不舍,在逃生门前和我扭在一起。我抱住头,大喊:“彼得!彼得!我投降!我投降了!别打脸!”

他揪着我的羽绒服停住,粗喘着,问:“你刚刚说了两个句子?”

我一愣,重复:“我投降,别打脸。”

他卸下力道,“你的失语症好了?”

我说:“我的失语症好了。咦,好像真的好了。我能说话了。哈哈!简直不能相信!我的失语症终于好了,我要……”

“先别高兴。”他沉下脸,“你的奇思妙想刚刚差点硌掉我的牙,而且万一我咽下去怎么办?”

我诚实地回答:“你的胃无法消化金属,因此我们可以……”

“闭嘴,我不想听。”他扶额,叹气,“上帝啊,这真是本世纪最蠢的求婚。”

“所以你答应了吗?”我急切地反手环住他。

他眯起眼睛,飞鸟落进繁花里。半晌,问:“你的问题是什么来着?”

“彼得·帕克,”我郑重地说,“你愿意和我结婚吗?”

他作势思考片刻,说:“其实我也有一件礼物要送给你。”

我有点吃惊。“好的?”

“我的领导批准了假期。”他眨眨眼,蝴蝶腾风而起,“你想去哪里度蜜月?”

 

 

End.

 

 

 

 

*我是一个战士,我披荆斩棘地回到你身边。原句:I’m a fighter. I fought my way back to you.

*《七年》:7 Years.歌手Lukas Graham。

*星球大战外传:侠盗一号。片中飞船的名字叫Rogue One,侠盗一号。该片主要角色全部阵亡。

*指的是泰勒斯威夫特的Youbelong with me的MV。


最近在上托福班,会消失一段时间。emmm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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